西红柿拌番茄

【超蝙】沉思录（1）

每天清晨对你自己说：我将要遇到狂妄无礼的人、欺骗的人、孤傲的人。他们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不能分辨善与恶。

—《沉思录》

“他就像天神一样，不是吗？”

“也许他只是一个伪善的超级罪犯。”闻言，男人转过身，看清来人后漫不经心地说，“许久不见了，莱恩小姐。没想到星球日报仍运转良好。”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卢瑟先生。感谢您对纸媒行业的关心。听起来您并不喜欢我们大都会的超级英雄。”露易丝朗声道。

她身后的克拉克握着笔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这是克拉克第一次参加地球上的宴会，在此之前他只从乔那里偶尔听到几句关于氪星宴会的描述。拉奥在上，对于一个刚走出北极一周的氪星人来说，这里的人太多了。

“你们叫他什么来着？超人？据我所知，他至今没有接受过一家媒体的采访吧。你们怎么敢断言这位超人不是个哑巴？”卢瑟从侍者的盘中端起一杯酒举在眼前。透过清澈的酒液，他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

“被他救下的人显然可以反驳您的观点。”

“噢，那你怎么证明他不是一个更强大的蝙蝠怪物呢？太阳底下没有新的事物。或许他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虐杀了无数的人，而大都会人却在无知的为他欢呼。”

“但是——”

克拉克手中的笔一顿，他略有些恼怒地抬起头，生硬地插入他们的对话：“卢瑟先生，您这些猜测都是毫无根据的。我只从您的话中注意到了您对超人的猜忌与诽谤！”

“假如他真如你们所说是个善人，那么，这就是他的本分*。”卢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放下酒杯，转身面向克拉克，“我没有见过你，这位——”

“——他是我们新来的记者，请您原谅他的无礼”露易丝不动声色地挡在卢瑟与克拉克之间。但后者仍愤怒地瞪着卢瑟：“你不应该——”

“嘿，看看！莱克斯·卢瑟和露易丝·莱恩，以及克拉奇·坎特！什么东西把你们凑在了一起”

克拉克目睹了卢瑟撤去刚刚毫不在意的表情并迅速挂上一个亲切的微笑的全过程，目瞪口呆地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个男人穿过人群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穿着酒红色的西装，而刚刚说话的那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韦恩集团的总裁。”露易丝小声提醒。

“格雷森先生，没想到你认识这位记者先生。”

被叫做格雷森的男人附在卢瑟耳边说了什么，卢瑟一挑眉：“难怪他现在会戴着星球日报的牌子。”他这会终于笑了，但克拉克发誓这个笑容和友好没有任何关系。“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确实容易被正义的假象蒙蔽，这就是我提议成立超人类监督会的原因。”卢瑟遗憾地说。

“我懂你的意思！董事会出了代表想参观一下。你得知道光我一个人感兴趣可说不动那群老古董。”格雷森指指那个酒红色西装的男人，卢瑟心领神会地笑了：“那我就不陪你了，玩得开心，理查德。”

他走出几步又远远回过头补充道：“还有你们，莱恩小姐和坎特先生。”

格雷森笑嘻嘻地目送卢瑟离开。在目送后者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后也转身离开。但露易丝突然开口：

“格雷森先生，您觉得超人会是一个和哥谭的蝙蝠侠一样的人吗？”

格雷森脚步一滞。“你觉得蝙蝠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回过头笑着说。

“您又如何看待这位属于您的城市的义警？”露易丝紧追不舍地问。

“全哥谭都知道那位的面具下面换人了，而从无所不能的‘超人’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显然不会是和蝙蝠侠一样的‘人’。”

露易丝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拼命地震动的手机打断了露易丝的追问。“抱歉。”格雷森扫了一眼手机，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皱着眉接通了电话，匆匆向场外走去。

露易丝见此也只得悻悻地看着格雷森淹没在人群中。“我们收获了卢瑟的嘲讽和格雷森的文字游戏，真是好极了。”露易丝扭过身对着克拉克无奈地说，“小镇男孩，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会从哥谭跳槽到大都会了。”

“可卢瑟明明就是在罔顾事实！”克拉克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

露易丝挑起细细的眉毛，她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well，更正一下，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被从哥谭开除了。”

“嘿，露易丝！你……”

“打扰您了，先生。您能帮我们搬几个东西吗？求您了，先生。”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站在克拉克身边气喘吁吁地说。

露易丝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侍者，似乎猛然想了什么。她眯起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对着来人警惕地说：“我以为卢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不是卢瑟先生，是我们，我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搬得动它”侍者听起来快要哭了，“求您了先生，不然我就完蛋了。”

露易丝不悦地环起双臂：“那是你们的问题，什么时候……”

“我帮你吧。”克拉克打断了露易丝的话，他对露易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不介意的。”

露易丝狠狠地瞪着他的双眼，克拉克也毫不示弱地直着身子立在那，全然没有让步的意思。

“莱恩小姐，市长先生同意接受您的采访了。”

出现在露易丝身后的人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沉默。最终，露易丝移开视线，留下一句“你随意，小镇男孩”就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克拉克拍拍那个看得目瞪口呆的侍者的肩膀：“你引路？”

“啊，好的，好的。谢谢您，这边走。”

“天啊，先生，您真是个好人。”侍者由衷的感叹，“右拐，对。我刚刚还以为您也要拒绝我了。我的妻子还怀着孕，要是这次我搞砸了，我肯定会被炒掉，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要完蛋了。”

克拉克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您一定很爱您的妻子吧？”

侍者回头瞥了一眼克拉克，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当然！她简直是天使，能和她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们婚后还养了一只叫凯蒂的猫，它的性格和爱丽丝根本不一样，你都想不到它有多爱抓人！”

侍者还在自顾自地讲着他家那只总抓他的猫，克拉克起先还兴致勃勃地接着话，但他渐渐注意到了路上愈发稀少的人群和黯淡下去的灯光。露易丝离开前担忧的神情突然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先生？”侍者终于注意到了他的沉默。

“你要带我去哪？”克拉克突然停下，厉声问道。

不等侍者张嘴，就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不要紧张，克拉克先生。”

一个男人从不远处的喷泉后闪出，侍者见到他像是长舒一口气，立刻撇下克拉克离开了。克拉克一下就认出了他：那个刚刚突然出现的穿着蓝色西装的总裁，那个好像认识自己却喊错了名字的人。

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知道他的名字，克拉克登时心中警铃大作。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理查德·格雷森。”理查德伸出右手，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同于先前那般完美，脸上反倒像是挂着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克拉克默默把手放进了兜里。

看克拉克那副无动于衷的神情，理查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你不先和我握手吗？”他的声音陡然降低，“超-人-先生？”

克拉克闻言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可谓风云莫测。看着理查德几乎压不住的嘴角，克拉克面部肌肉抽搐着肯定理查德就是在幸灾乐祸。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在握住对方的手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种独属于金属的冰凉触感。

而理查德不仅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克拉克甚至感受到那块形状奇特的金属紧贴在他的掌心，它的轮廓就像蝙蝠。

它的轮廓就像蝙蝠。

理查德突然松开手，现在他笑得更开心了。

他说：“蝙蝠侠向你问好。”

-TBC-

*：“行善而受谤，这是帝王的本分。”

这章布鲁斯就活在对话里，让他下一章出来（心虚